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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五章 是他的臉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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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五章 是他的臉啊!

宣景越聽越想笑,但看著謝恒即便醉酒也在為自己打抱不平,心中又是一種從來沒體會過的溫溫軟軟的感覺。

在宣景的耐心應和下,謝恒總算停止了絮叨,想去拿酒杯又被宣景避開,撇撇嘴,竟然委屈上了。

宣景叫夥計泡了一壺解酒茶,哄著謝恒說是酒騙他喝。

謝恒喝了一口就識破了,但瞧著坐在對面的人還是沒吐出來,忍著咽了下去,之後便什麽都不喝了。宣景也算變相達成了目的。

謝恒轉頭,眼睛不經意一掃便看到了窗外的月亮。

這時候月亮比他剛來時看著更大更亮,屋中就算不點著燈火估計也能被月光照得滿室亮堂。

瞧著謝恒盯著月亮一眼不眨,宣景好笑地問:“怎麽一直盯著月亮看?”

“噓!”醉得迷迷瞪瞪的謝恒豎起手指在唇邊對著宣景噓了一聲,“別說話,月圓之夜,我要……”

宣景沒聽清後面的話,“你要什麽?”

下一刻,謝恒突然靠近,一把抓住宣景的手腕,一雙眼睛發亮地看著宣景,“我要變身了!”

就在宣景一頭霧水時,謝恒轉頭對著月亮仰首:“嗷嗚~~”

宣景:……

宣景內心的震驚已經不能用語言來形容,這是……這是化身成狼?別說,這聲狼嚎還學得有模有樣。

瞧著狼叫一聲之後就倒在自己手臂上似乎已經醉過去的謝恒,宣景莫名覺得有些……可愛。

沒將人叫醒,宣景任由謝恒枕著自己一條手臂半醉半睡過去,時不時地還要調整一下姿勢。只是越調整越湊近,不一會,謝恒幾乎半邊身子都要窩進宣景懷裏。

眼看著時間不早了,宣景推了推謝恒試圖將人叫醒,在推了幾次無果之後也只能放棄。

宣景搖頭失笑,某些人的酒品可真不怎麽樣,還得提醒他日後少喝酒,至少人前可不能再喝醉了。

次日清早,謝恒迷迷糊糊醒過來,捂著宿醉頭疼的腦袋,一條手臂撐著床鋪坐起身,動作之緩慢仿佛全身關節都生了銹。

“公子,你終於醒了!”守在床邊的石竹一見謝恒清醒來便咋呼起來,“我去給公子弄點小米粥,這宿醉早上可得吃清淡點。”

謝恒還想問石竹自己昨晚是怎麽回來的,只是宿醉讓他的反應慢了半拍,不等他開口石竹就已經出去了。

然而下一刻陸瀟便推門進來,手上還端著一杯淡黃色的水。

“謝公子醒來便好,這是蜂蜜水,將軍特意叮囑我等謝公子醒過來後要弄給謝公子喝,可以緩解宿醉頭痛。”

謝恒接過蜂蜜水:“多謝。”

喝了大半杯蜂蜜水,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,反正謝恒覺得舒服多了。

“請問陸大人,昨晚是你送我回來的?”

“不是不是,是將軍親自抱謝公子回來的!”

噗!

“咳咳咳咳……”

剛喝進去的一小口蜂蜜水就這樣從鼻孔裏噴了出來,謝恒卻顧不得自己的形象,震驚地問陸瀟:“抱、抱我回來?”

“那不然呢?”陸瀟一臉的理所應當,“謝公子當時已經醉得不省人事,叫都叫不醒,將軍也不可能把謝公子一個人留在酒館,自然只能將你抱回來。謝公子放心,將軍臂力好,一路將你抱回來中間都不用停下來休息,更沒換我和胡靖接手。將軍是翻墻過來的,謝家沒人看見。將軍回去前還特意讓我留下來照看謝公子。”

謝恒欲哭無淚,他擔心的是這個嗎?是宣景的臂力嗎?當然不是!雖然那臂力很讓人羨慕!

一想到自己這麽不靠譜,第一次被宣景邀請共進晚膳就醉成那樣,還得勞煩人家將他抱回來,又安排陸瀟守了自己一夜,這是給將軍添了多大的麻煩?

看看這丟了一地撿都撿不起來的是什麽?是他的臉啊!

“真、真是勞煩將軍了,也辛苦陸大人守了我一晚,要不一會陸大人就一道用早膳吧?府上早膳清簡,陸大人想吃什麽我讓石竹去買。”

“不必麻煩了,將軍還在等我回去覆命,我隨便在外頭買點包子油條就成,謝公子好好休息,我先告辭了。”

“陸大人慢走。”

等石竹回來時,早已看不到陸瀟的身影。

“哎?那人走了啊!我還給他拿了小籠包來呢!”

謝恒:“昨晚你有看到我是怎麽回來的?”

石竹羞愧地低下頭,“沒有公子,我早睡著了,還是被那位公子給叫醒的,醒過來時就趴在桌子上,而公子已經躺在床上了。”

謝恒嘆氣,感嘆自己短時間內可能都沒有辦法挽回在偶像心中的形象了,看來日後要不就得少喝酒,要不就要鍛煉鍛煉酒量才行。

一個月後。

錦屏館重新開張,謝恒便請了阮信和寇越過去,還有已經恢覆過來的柳巡和馮凱,這也是幾人在秋闈之後第一次聚在一起。

好酒好菜叫了不少,但幾人卻發現謝恒喝酒不多,問起來謝恒就說最近有點過敏,不宜飲酒過多。畢竟關系到切身健康,也就沒人鬧著要謝恒喝酒。

十月底的天氣一日涼過一日,多喝點酒手腳都是暖的。

幾人飯桌上也說起了明年春闈的事,這年關將至,等過了年時間過得就更快,眨眼就是春闈的時候,好不容易都在秋闈中榜上有名,自然也想在春闈上取得成績。

像馮凱和柳巡,他們的目標不高,只要取得了名次就成,有名次就有做官的資格,家裏人再上下活動一番,就能謀個不錯的差事,也不算丟了家裏的臉。

寇越則是盡人事聽天命,自己努力,能考到什麽程度就什麽程度,反正父兄對他現在的情況已經很滿意。

而阮信不一樣,他不僅要上榜,而且名次也不能太差,只有他自己立起來,家中的繼母和繼母所出的弟弟才不敢放肆到他頭上。這也是他唯一能壓過那對母子的機會!故而阮信的壓力也比其他人要大得多。

謝恒見阮信出來喝酒也一直眉頭緊鎖,出言安慰道:“其實很多時候心態很重要,甚至比看更多的書更重要。外在你已經盡最大努力做足了準備,那麽接下來就要註意調整心態。你可知道為何有些人平日裏瞧著才高八鬥,深得先生賞識稱讚,但一到正式上場考試結果總是差強人意?”

阮信:“是心態?”

謝恒笑著點頭:“就是心態,心態沒有調整好,即便平日裏的付出超乎常人,也有可能在這臨門一腳失敗。我曾有幸聽一位德高望重的先生說過,只要平日沒有懈怠,該做的都做了,在科舉考試中能保持平常心,發揮出平時教考的水平,便已經贏過他人一大截。關鍵就在於大多數人都不能在正式考試中發揮自己平日的正常水平。我知曉你的壓力大,但越是這樣你越要調整好心態,就像秋闈之前你們想的那樣,最差不過不上榜,與現在也無甚差別,這樣的心態就很好。”

阮信聽著謝恒的話,心裏確實稍微寬松了些,說道:“從秋闈放榜之後,我那繼母就格外關心我,吃穿用度都比以往更加精致仔細,還嚴令禁止府上下人打擾我溫書學習,每次看見我都叮囑我一定好好努力,還說春闈時一定能高中。”

馮凱:“哎呦!你那繼母轉性了?是看你日後將大有可為所以打算提前討好你嗎?”

柳巡:“哼,現在才知道討好也晚了,就沖她以前的作所作為,還真以為這點小恩小惠就能打動阮信不成?”

寇越也附和著。

謝恒卻瞇起眼睛,“我倒不覺得如此。”

阮信也覺得怪怪的,但又挑不出繼母的錯處,還擔心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,現在聽謝恒這麽一說立即問道:“你覺得有何問題?”

謝恒想了想說:“假設,一個女子懷孕,夫家期盼是個男孩,女子也希望能生個男孩。懷孕期間,丈夫的那些小妾們日日都來恭喜,好聽的話一籮筐,還送來各種禮品示好,面上挑不出任何錯處。而每次過來,這些妾室都斬釘截鐵地說看這懷像就是個男孩兒,之後府中上下也都肯定地說是個男孩,日日皆是如此。你們覺得這對於懷孕的女子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?”

這個……

幾人面面相覷。

寇越說話向來直接,有了想法之後就第一個說道:“一開始女子肯定高興,她自己也盼望著是男孩,別人這麽說她聽著也舒心。但天長日久,身邊總是這樣的言論,而生男生女又不是可控的,女子難免壓力漸大,擔心如果自己最後生的萬一是個女兒該怎麽辦,這便是騎虎難下了!”

柳巡:“不錯,懷有身孕的女子情緒本來就不大穩定,頂著這樣的壓力不利於女子安胎,這要是身子弱點的,說不定還會出問題,生產的時候也有可能因為心中壓力過大造成生產不順。而且即便平安生產,但如果是個女兒,那女子的丈夫沈浸在”必然生兒子”的言論中已久,定然會比在沒有傳言的情況下更失望,到時候這女子的處境也會更加難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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